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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母亲

【信息来源:【作者:【信息时间:2017-04-06 14:33  阅读次数: 】【字号 】【我要打印】【关闭


作者:山珍子,取自父亲赵国山和母亲张菊珍所用的笔名。

天大地大,没有父母的恩情大;海深洋深,没有父母的恩情深。愿有来生,请您还做我的母亲,我还做您的儿子。

前几年,父亲走了,一家人悲痛万分,唯一欣慰的是我们兄弟姐妹还有母亲。可是,今年正月初十晚上,母亲也走了,走完了她79年又299天的人生历程。我们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。母亲走了,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,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唤了,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了,整个世界一片冰凉。任凭我们如何悲痛地呼唤,怎么也无法唤回亲爱的妈妈。这些天,任凭我如何拨打她的手机,再也无法接通,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,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!父亲没了,母亲没了,哀痛至极,感到天塌了下来,我们什么都没有了。

这些天,我一直觉得妈妈并没有远离,还在我们身边。工作之余,一闭上眼睛,我满脑子全是母亲的影子;睁开眼睛,还是想念她,回想起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幸福、那么温暖,跟妈妈在一起的几十年是那么短暂,仿佛是眨眼之间。要知道,妈妈离开的滋味是那么让人肝肠寸断。多少次梦里呼唤妈妈,醒来时枕头被泪水浸湿一片。为了一种不可能的期待,送妈妈走时,我们把她的手机充好电,开机,连充电器一起放在她身边,明明知道再也打不通了,还是忍不住每天打了一遍又一遍。我多么期待再听听妈妈的声音啊,哪怕就轻轻的一声。


我多么希望世间真有一种良药,能把妈妈唤回。只要妈妈还在,即使是过去不愿听的唠叨或儿时的训斥,这时也是人世间最美最动听的声音;即使妈妈生活不能自理,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用轮椅推着她,幸福地围绕在她身边;即使妈妈生病住院,我们还能继续在病床边陪伴;即使她最后一天无力开口了,可还能用她那疲倦的眼神、微弱的手势和万万不舍的表情来和我们“说话”;即使她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还没送她走时,我们还能一次次掀开被子看看她慈祥的面容,摸摸她亲切的脸庞……可是,这一切一切最简单的事,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是最最遥不可及的奢望,我们再也没有机会看妈妈一眼了。我永远忘不了,在送妈妈回老家的路上,她临终时右眼角两次流出眼泪,妈妈也舍不得离开我们啊!

母亲走了,一万个舍不得,一千万个舍不得,一万万个舍不得啊!我真是愿意缩短自己的寿命去换回妈妈哪怕一小段的时光,把最想说的话说给妈妈听。这些天,每晚睡前,我都会祈祷,祈祷能梦见妈妈,再和妈妈说说话,再偎依在妈妈的怀抱里,回味儿时的幸福感觉。现在,每当听到别人喊妈妈,羡慕他们的同时,我都会掏出胸前兜里妈妈的照片看了又看,呆呆地回想一番。能陪在妈妈身旁,是多么幸福啊!这辈子,做您的儿子真的没有做够,如果有来生,您还做我的妈妈,我还做您的儿子。

这些日子,我一直在回想妈妈生前的点点滴滴。


父亲是党员,是最基层的农村干部,整天为大家操劳,忙公家的事,忙父老乡亲的事。母亲既忙农活又操持家务,起早贪黑、勤勤恳恳。无论生产队时干集体的活,还是分田到户后在自家地里干活,她都是尽心尽力,把活干在前面,从不怠慢拖拉。每天忙完地里的活,她回家就是洗衣做饭,把家整理得井然有序,打扫得干干净净。妈妈一生勤俭持家,对子女们非常慈爱。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,做好饭妈妈总是让我们先吃,剩多剩少都是她的,从不剩饭,不浪费一点一滴。此时,我眼前又浮现出小时候妈妈干完地里的活回家后给我们烙烙馍、烙菜馍,我跪在地上烧鏊子时注意力不集中把馍烧熰的一幕一幕……

逢年过节,妈妈还是力所能及给我们添置新衣服,尽量把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,干净整洁,可她自己还是穿着有很多补丁的旧衣服。我上学期间,为了让我安心读书,即使家里再忙,母亲也从不打扰我读书学习;即使在家庭最困难的时期,省吃俭用的母亲也没有让我们在求学中吃苦受累。我知道,妈妈吃了很多苦,受了很多累,可她总是任劳任怨,从不说苦不说累。20多年前,母亲随我们进城生活后,虽然年事已高,可依然保持着自己洗衣做饭、整理家务的习惯,我们不让她干,她不愿意,每次回到她身边,还非得亲自为我们做饭。

妈妈是我们家乡出了名的热心肠,喜欢帮助别人。妈妈手巧,别人经常找她裁剪衣服。后来,我家买了全村第一台缝纫机,好像是“蜜蜂”牌的,家里就更热闹了。我村和附近村子的乡亲们常常来找妈妈裁缝衣服,妈妈总是让他们乘兴而来、满意而归。不少人过意不去,想给点辛苦费,妈妈总是拒绝。现在,村里上点年纪的人提起妈妈,没有不说好的。妈妈还总是帮助那些特别困难的人,经常说“宁给饿汉一口饭,不给饱汉一斗粮”。记得小时候,遇到有走村串户讨饭的外地人,妈妈常常把家里刚做好的饭、馍、菜送给他们一些,宁愿自己少吃一点儿。还记得,我家近门有一位叫丙申的大爷,无儿无女,孤身一人,妈妈经常帮他洗衣服,还总是多做点饭端给他吃。到了冬天,妈妈还让我晚上去给他熥腿儿做伴儿,免得他寒冷,免得他孤独。母亲很喜欢孩子,虽然我们兄弟姊妹好几个了,她还是乐于帮助别人抚养孩子。妈妈的热心肠也得到了乡亲们的认同,乐意把孩子认养给她,她膝下的干儿子、干女儿就有6个,其中,还有一个是聋哑人,妈妈对她特别关爱。我们这些孩子,无论是否亲生她都一样亲,每年的腊月二十三我家可热闹了。记得还有一年,驻马店一带发洪水,上级号召救济,当时许昌也在下连阴雨,还传言要地震,大家都在自家院里或街上搭起简易棚子住在里边,棚外下大雨,棚里漏小雨。在那样困难的情况下,妈妈还领着街坊妇女们一起在棚子里烙烙馍,打包送往灾区。我清楚地记得,妈妈累倒多次也不肯休息。进城生活后,妈妈还非常牵挂老家的乡邻,经常让我们回去看望,凡是乡亲们交代的事,都让我们力所能及地给予帮助,尤其是那些在难处的乡亲。妈妈还嘱咐我们要永远记住别人的好处,在重病住院期间与我叙家常时不断讲起过去帮助过我们的乡亲,嘱咐我们要感恩回报。


母亲虽然出身书香门第,可只读过两年私塾,识字不多。她很爱学习,也一直教育我们要读好书、做好人。记得是1998年,她开始读《圣经》,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标注或抄写下来,请教别人。几年下来,妈妈竟然能够把整本书熟读成诵。

母亲一辈子心里总是装着别人,宁愿自己受苦受累,宁愿自己吃点亏,唯恐有一丝一毫亏欠他人。她也从不轻易麻烦别人,打扰人家,即使是在病重期间,也不让告诉乡亲们前来探望,她还怕影响我们的工作,不让子女多陪护。于是,我们就白天正常上班,下班后到医院,晚上轮流住在医院陪伴妈妈。今年正月初三早上七点,母亲嘱咐我把陪护用的折叠床收起来,别影响医生查房,这竟然是她给我交代的最后一件事。我谨遵母亲平日的教诲,在她重病住院期间,从没有请过假。即使妈妈去世了,我也是晚上守灵,白天坚持上班,没有把妈妈生病住院和去世的事告诉任何同事、朋友,我想这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。

我不会忘记,送母亲走的那天,村里和附近村有两千多人自发来给母亲送行,重现了当年送别父亲时的场景。很多人和我们一起失声痛哭,这哭声正是乡亲们对母亲一生的认可。我还不会忘记,正月十六是母亲去世的“头七”,恰巧也是父亲的去世纪念日。为了不影响工作,我凌晨5点就起床回老家提前给母亲上坟。在父母坟前痛哭了一场,当我再次拨打妈妈的电话时,两次传出了那熟悉而亲切的振铃声,响了十多声后归于平静。我接着又拨了多次,再也连接不上了,我是多么期待电话能够接通啊!妈妈啊,儿子多么多么多么想念您啊!理性告诉我,两次连接上妈妈的手机应该是凌晨干扰少信号好;感性又告诉我,这是父母二人的感应吗?是父母的在天之灵还在关怀着我们啊!

我们会永远牢记父母的言传身教,传承优良品质,严格要求自己,好好做人,踏实做事。母亲“三七”的日子,又刚好是“三八”妇女节,我又特别特别特别想念母亲!

(此文发表于2017年3月12日《许昌日报》)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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